2015年11月父親第一次住院,主要原因是肺部感染,經過一週的抗生素針劑治療出院,返家後再服用綻劑抗生素乙週,父親的身形明顯消瘦,體力也比較差,臥床時間增加,雖然如此我以為抗生素已經施打及服用二週,藥效應該可以維持一段時間,12月13日晩上十點多父親有發燒及咳嗽的現象,發燒超過38.5度,已經無法挺直坐著自行送醫,以救護車趕快送急診,白血球指數達到3萬多,血壓高低壓不穩定,我在急診室內陪伴,晚上2點多,醫師問我是否要簽立放棄急救書,因為血壓太低指數只有37而已,隨時有休克的可能,經與家人商議後,我考慮到3點多,才決定簽署放棄急救書,
父親的血壓一向較低,心跳較慢,由於血壓低會變成休克,所以急診室的醫師一直催促我要做決定是否急救,因為病況轉變很快,時間分分秒秒地過去了,父親的情況好轉,血壓收縮壓回到100,舒張壓55,,更重要的是血氧值回到90以上,此時休克的危機方才解除.感謝醫護人員的照顧.早上6點多先轉到觀察室,9點多再轉到胸腔內科病房.由於同樣是肺部感染引起的,醫師強烈建議要裝鼻胃管,我一直抗拒,講到醫師有點生氣,認為我不配合.其實父親躺在床上並不舒服,打針的雙手須用網狀手拍固定,一直掙脫,令人看人不忍心.我的想法是父親不喜歡拘束,鼻胃管或抽痰甚至裝氧氣鼻罩都覺得不舒服.沒有口腹之慾的人生會令他感覺不安,同時鼻胃管要廿四小時配戴,而每日灌食的時間並不長,造成痛苦,如果裝了,父親就不能好好講話了,他現在還能吃一些細軟食物,吞嚥能力也還不錯,偶爾還會與我們對話,因此還是拒絕醫生的建議.經治療後12月21日父親順利出院返家.
2016年1月,我的心情一直起伏不安,擔心父親的身體,幾乎每週在台北授課結束,就返回花蓮探望,其實此時我能為父親做的已經不多,他大部分時間都臥床,一天之中我會扶他到客廳看電視,有時會讓他坐輪椅到家門前巷子逛一小圈,不會離家太遠.
2月是農曆春節,年夜飯父親還是吃我們為他準備的稀飯,夾點魚肉給他嚐嚐,因為兒孫都團聚,他的心情顯得很高興,也比平常晚睡,一直看著我們聊天,偶爾還會插話.
大年初五,家人都準備回台北上班,我剛回到台北,妹妹就通知我父親再度住院的消息.我趕回花蓮直奔慈濟醫院,父親身體虛弱,一樣是肺部感染,白血球指數高達4萬多,血壓低,心跳混亂,體溫忽高忽低,張恩庭醫師很細心的為父親診療,此次住院十多天,本來打了二個療程的抗生素準備出院,後來又發現肺積水,我陪父親進入治療室抽取部積水,抱著瘦弱的父親,以簡單的麻醉,張醫師就直接以針管進入肋膜,總共抽了480cc的黃濃色積水,奇怪的是父親表情竟然若無其事,就這樣完成手術,再住院二天觀察後,2月26日出院返家.其中醫師又再度要求裝置鼻胃管,我向醫師提出是否可以經皮內視鏡胃造口來替代,以避免再度吸入性肺炎,結果經外科醫師的評估,父親的肌肉已經萎縮,置入廔管會產擠壓現象,因此也不用再討論了.肺積水的原因有可能是高血壓,心臟病衰竭或腎功能不全等原因所引起,但是已經沒有時間可以追查原因了.
3月12日父親又再度住院,情況與前幾次住院的狀況相同,從2015年11月迄至2016年3月反覆感染密集住院,此時醫師及護理人員建議我們家屬要考慮安寧治療,減輕病人的痛苦.17日父親出院返家,其實我的心理已經告訴我自己,是該決定何時放手的時刻,但我怎能決定父親的生命,與母親,與姐弟妹們商議,沈默是共同的語言,減輕父親的痛苦是我們子女共同心聲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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